「一旦交配就會死。」沒錯，好好的正常向戀愛遊戲不做，偏偏開發了一款以螳螂生態為主軸的約會模擬遊戲《別做愛》，開發者腦洞大概開的比北極圈臭氧層破洞還要大了。不過在實際玩過，除了對象是螳螂外，我才瞭解開發者是真的在製作一款戀愛遊戲。
再次澄清，我並沒有愛上螳螂，但我感受到了什麼是真愛。
關於《Don't Make Love》
由獨立團隊 Maggese 開發的《別做愛》是一款約會模擬遊戲，在 Steam 上僅售價 102 元，由於遊戲的玩法必須由玩家輸入對話進行互動，因此不支援中文。你扮演著一位陷入熱戀的螳螂，與自己的伴侶來到一處杳無人煙的草原商討「人生大事」：要不要交配。
我們知道，螳螂交配是會出人命的。遊戲一開始，你可以選擇扮演雄性或雌性，比較大隻的是雌性。身為一個老屁孩玩家，既然要玩就要玩大一點。
於是我選擇扮演公的，也就是說，一旦我落得交配的結局，我就會被母螳螂吃掉。
愛你愛到... 吃了你？
遊戲一開始設定的情節是由公螳螂帶母螳螂來到一處荒野想要共商人生大事，這個設定不論你選擇公的或母的都沒有改變。遊戲一開始就算玩家都只用最簡單的「Yes」、「No」、「Go on」應答，AI 的回應也會令你很快進入狀況。
她：你有想過我們的未來嗎？
我：當然有想過，但…
她：我也是，最近我一直都在想。
我：你在想些什麼？
她：我知道我們不常討論這個，但是…
我：你想說什麼嗎？
她：（難過）…我們不能永遠逃避這個話題。
沒錯，由於我是扮演公螳螂，母螳螂很快就會暗示兩人未來該怎麼辦。或許對某些有戀愛經驗的人來說有些拐彎抹角，但這樣的對話模式在事關「生死存亡」的狀況，倒是非常合情合理。
值得一提的是，遊戲中的對話回應會根據玩家的關鍵字跑出特定的答覆。例如你在對方不安情況打出「別害怕」（Don't be afraid），幾乎會得到同樣的回應。或是打出「我愛你」，同樣也會得到相同的答覆。雖然突顯了遊戲系統運作的陽春，但無損遊戲劇情的推展，某些字句甚至可以挖掘出特定的對話反應。
她：（生氣）一個母螳螂不願意做愛，因為她不想傷害她的伴侶…
我：愛很簡單。
她：（難過）我很抱歉突然把事情用成這個樣子。
我：別太過擔心了。
她：我沒辦法不擔心。我們在談的是我們的感情。
相愛，卻不能做愛
沒錯，母螳螂在對話中明示也好暗示也罷，都希望能與我（公螳螂）的關係更進一步，因為那是天性，正如人擁有的七情六慾一樣幾乎不可違逆。
然而，經過對話的發展，你會發現母螳螂的掙扎，母螳螂正極力抵抗那註定悲慘的命運（不論是對你還是對她）。愈是深愛對方，就愈容易置對方於危險的處境，即便你（公螳螂）願意面對死亡的命運，母螳螂也不願這麼做，甚至願意分手來保全自己的愛人。
雖然對目前開放社會的兩性價值觀來說有些荒謬，不過遊戲中呈現出的「相愛，卻不能做愛」情境，誠可謂真愛之間最遙遠的距離。
別當渣男，別踐踏他人的真愛
當然，既然能夠扮演其中一方用對話來決定彼此的命運，正是本作的醍醐味。歪編嘗試了保全路線、奉獻路線、以及白目渣男的惡搞路線，幾乎可確認這隻母螳螂的愛是純粹的真愛，就如同其他日系戀愛遊戲一樣女主角的正經。
是的，在渣男路線中，歪編一開始就極盡挑釁之能事，不斷鼓吹母螳螂勇敢進行交配，完全不管人家受得了受不了，最終獲得宛如渣男的下場：被分手。
她：我愛你，但我們不能這麼做。
我：為什麼？
她：我不想傷害你，如果失去你就太恐怖了。
我：那就別傷害我。讓我們試試可以做愛又不用殺了我的方法。
她：我不想殺任何人，況且，我們不是在討論殺人，我們是在討論做愛會死這件事。這是我們的天性。
我：我們可以的。
她：你真是不夠同理心，你懂嗎？況且，如果你是我的話，要背負一個殺死自己重要的人的負擔活下去，你能想像嗎？
沒錯，我們是人類，不是螳螂，一般的我們很難理解究竟「愛你愛到殺死你」會是什麼樣壯烈的愛情，但這對天性如此的螳螂來說卻是家常便飯，而正因為眼前這隻母螳螂是一個捨不得吃掉愛人的「奇行種」，才會衍生出這樣獨特的故事劇情。
不做愛，那什麼才是愛？
事實上，看到這裡相信許多朋友不難想像，開發者雖然腦洞大開，其做法卻是刻意將螳螂的交配生態作為人類感情觀的隱喻。相愛的價值，相愛的理由，相愛的意義，這些世俗感情能否與生命的重量相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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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看過許多「為了愛可以犧牲奉獻一切」的故事，《別做愛》也是這樣的故事，只是本作更多了一份探討生命存續的論點。為了傳宗接代，你勇於犧牲自我來交配，卻忽視母螳螂不捨的心情，這樣算是愛嗎？
我：所以你還是想做愛，對吧？
她：（驚訝）你在說什麼？你真的希望我們做愛嗎？
我：如果做愛並吃了我能讓你高興，就做吧。
她：我不想吃掉你。這就是為什麼我們要討論的：去避免這件事。
或許開發者想告訴玩家的是：愛是沒有理由的，亦沒有真正的答案。
當然，遊戲一開始可以選擇性別，如果你扮演母螳螂，情況則會顛倒過來：面對一個多愁善感的公螳螂，他深愛著母螳螳，卻又害怕死亡的威脅。如何為兩人的未來找到出來，視乎你（母螳螂）對於愛的定義為何。
或許，誠如遊戲中一句對話，「我們相愛，但我們卻無法好好表達什麼是愛。」遊戲如此，愛情如此，人生亦是如此。
Steam《別做愛》本身只支援英文字幕，對英文能力有自信的朋友可以前來體驗這款奇想的螳螂生死戀。《別做愛》目前正於 Steam 商店上架，售價新台幣 102 元。
反正很多人這輩子也沒感受過何謂生死戀，某方面來說，這應該算生存遊戲吧？
P.S. 歪編遊戲詳細對話紀錄翻譯可參閱本期「4Gamers 五月號 阿神」內頁報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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