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實世界中,因武漢肺炎(COVID-19,新冠肺炎)的人傳人疫情擴散,全球學者與科學家都在努力從各方面著手防止疫情擴散,包含研究人類行為來加以防範公共場所的擴散可能性。不過,在虛擬世界中,也曾經有過科學家透過遊戲中的玩家行為來研究傳染病的發生過程,就是鼎鼎有名的《魔獸世界》(World of Warcraft)「墮落之血事件」。
自 2019 年底中國武漢爆發的新冠病毒肺炎疫情擴散,迄今全球已達 13 萬人以上感染,並奪走至少 5,000 人的生命。然而,早在 2005 年的 MMORPG《魔獸世界》(World of Warcraft)也曾爆發過遊戲內的傳染病危機,祖爾格拉布的哈卡「墮落之血事件」,當時全球玩家受影響數以百萬計,也吸引了科學家前來瞭解玩家行為,並將過程研究在 2007 年撰寫成論文發布。
Eric Lofgren 博士與 Nina Fefferman 教授就是當時發布論文的科學家,如今,他們正運用自己的專業所長來研究對抗新冠狀病毒的擴散模型。
Eric Lofgren 接受外媒 PC Gamer 採訪表示:「我是傳染與流行病學家,所以處理傳染性疾病是我的專長。」正在華盛頓州立大學工作的 Eric Lofgren,其研究主要集中在「醫療相關感染」,這也表示他與同事正努力釐清新冠病毒對美國醫療體系的影響有多大,同時他們還得收集資訊並分析病人住院時需要呼吸器的可能性,或是醫生與護士照顧病患時受感染的風險可能性。
雖然有人可能以為將目前的武漢肺炎疫情連結到《魔獸世界》墮落之血事件上有些牽強,但 Lofgren 博士在受訪過程很快地指出了重要的相似之處,同時還提到過去他在玩《魔獸世界》的時期如何影響他目前研究新冠病毒的工作。
「對我來說這是一個很好例子,來說明瞭解人類的行為有多麼重要。」Lofgren 表示:「當人們對於突發公共衛生危機做出反應時,這些反應才是真正影響事態發展的關鍵。我們常把流行病看作只是發生在人身上的事而已,但其實跟病毒也有關係,它們也有影響。事實上是病毒在人類之間傳染擴散,人們如何互動、如何反應、服從權威機關與否,這些都至關重要。而且這些事都非常混亂,你無法預測說〝哦好,每個人通通隔離,我們就沒事了。〞才怪!才不會沒事。」
Lofgren 博士表示自己也在玩《魔獸世界》經典版,墮落之血的話題也經常出現,說明玩家悄悄地期望遊戲到時還會有一次前夕改版,好讓這樣的事件再度發生。雖然這樣感覺上有點病態,但由於像《瘟疫公司》(Plague Inc)這類的遊戲出現,帶給玩家們討論流行病的一種全新方式。
「回頭說到墮落之血的分析上,我一直在思考一個問題——這在過去一直受到很多人批評,不論是來自玩家還是科學家,那就是認為這項研究稱不稱得上是災害。」Lofgren 說道:「他們認為遊戲裡發生的災害再怎麼樣也不會變成現實世界。(他們覺得現實世界)人們不會故意讓人生病,或他們可能不會真的故意,但刻意忽略你可能會讓人生病的這件事,其威脅潛力跟故意非常接近。」
Lofgren 繼續說道:「你會開始看到這樣的人,〝哦,這沒什麼大不了的,我才不會改變我的作息。我要去聽演唱會,然後再去看看我年邁的奶奶。〞或許請你別這樣做。這是很大的風險。流行病是一個社會問題... 將某些事情的嚴重性降到最低,某種程度上就算是現實世界的災害了。」
除了 Lofgren 博士的意見外,PC Gamer 記者也去信給當年「墮落之血」另一位論文協作者 Nina Fefferman 博士,她在田納西大學與美國各地的學者合作研究新冠病毒,她也回應對於十多年前自己寫的論文,確實有助於瞭解新冠病毒的研究工作。
「當時的事件讓我深刻地思考人們如何去看待威脅,以及這種看法的差異性如何改變他們的行為。」Fefferman 回信表示:「從那之後,我有很多工作都是嘗試建立風險感知的社會結構模型,如果當初我沒有花時間思考《魔獸世界》玩家當時談論墮落之血的問題,以及根據他們的討論建立一套瞭解他們在遊戲中採取的行為模式的話,我想面對目前(新冠病毒)的一切可能會更不容易。」
Fefferman 表示她的工作都集中在探究「個人的微小決定如何能影響並導致整個人口結構的變化」主題,她也正在研究患者的年齡層,試圖瞭解他們是如何接受檢測,然而很可惜的是,不論是 Lofgren 或 Fefferman 博士的研究測試數量相當有限,也意謂著美國的確診人數可能比我們想像的要高出許多。
當初在《魔獸世界》艾澤拉斯冒險的玩家,許多人都已經成為社會的中堅份子、科學家或知識學者,而當年的我們很難想像,過去曾在遊戲中所經歷的一切,都成為我們面對未來社會變動的一種歷練與動能。
遊戲與現實本為一體兩面,即便身在都市叢林工作的我們,過去都曾手持戰斧、雙劍或法杖,內心都高喊過為了部落/為了聯盟。這一次,我們的戰場在現實世界了。